我有个小技巧是火尽量大一些,当感觉油还没吐出来而表面开始有些焦黄的时候,稍微点上一点旁边的肉汤。这样可以一方面降低些表面温度,保持猪肉的油润感觉不至于焦黑,然后继续干煸等肉里层吐油,另一方面,从西方的烹饪理论来说,这也是西餐做肉的惯用小伎俩,用液体(法国人爱用红酒)萃取高温锅子上沾着的美拉德反应产生的棕黄色精华,full of flavor…
我对此深有感触,不说这些大咖了,我也喜欢过很多小众“明星”(现在流行叫地偶),比如 B 站的美食探店的 UP 主永远 Juicy 的 JoeJoe小舟、跳舞起家跑去做搞笑视频的害怕区一姐欣小萌、或是曾经在台湾和贵州卫视做旅游美食节目现在跑去 B 站教粉丝做菜的詹姆士,讲摄影 UP 主吴晓隆老师也是其中之一。他们不断成长出圈,粉丝越来越多,也出现了更多的榜一大哥或者金主爸爸。
听起来有些晦涩,我更喜欢的一句话来自英国大诗人威廉·布莱克(William Blake, 1757-1827)—— “I must create a system, or be enslaved by another man’s. I will not reason and compare: my business is to create.”(我必须创造一个体系,否则就会被另一个人的体系所奴役。我不会去推理和比较,我的任务是创造。)
因此,一家好的 IT 公司必须始终和客户待在一块儿,深刻的了解客户的工作方式,并对新技术和自己的产品如何改变客户的工作方式,通过更高的知识密度提升工作效率非常重要。作为一家公司,这一点的重要性,远高于先进的技术。
如果你去看 IT 公司的首页,这也是很多 IT 公司喜欢标榜自己拥有一大堆 500 强大客户的原因。不过,如果你能够深入了解这些公司的最终客户——很可能只是 500 强客户里的某一个小部门——你可能会发现他们对客户的服务还是非常不完善的。
还是用现在非常火爆的 AI 赛道举例子,作为投资公司,我们曾经尝试过使用包括ChatGPT 在内的各种 AI 工具来阅读公司财报,也尝试过把公司基础信息喂给一些 AI 机器人,然后改善我们的投研流程,但效果不尽如人意。比如如何把格式千奇百怪的PDF或者网页文字、表格喂给 AI,就是件很麻烦的事情。尤其是当这些数据每天蜂拥而至,你有没有趁手的工具的时候。即使作为一个比较专业的 IT 技术人员,现在的工具也很难满足我们改进日常投研的流程。
在真实的商业环境下,有大量这样让人不爽的细节问题,需要 IT 公司去解决、实践。
更难的是,虽然每家公司的工作方式各不相同,但作为 IT 公司尤其是 SaaS 类公司,不但要解决好这些问题,还要考虑一定程度的标准化,以便于服务更多数量客户。其实 IT 公司才是最懂行业的人。
可能是因为国内过去十几年的 IT 投资集中于互联网公司,也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工程师更喜欢去大厂上班而不是创业,不去纠结具体的原因,事实上如果你仔细观察美团、拼多多、阿里巴巴等公司,你会发现他们其实服务了非常多的中小商家,做了很多国外SaaS类公司做的事情。所以,其实我们的SaaS类服务水平,并不比海外差,只不过我们没有那么多做大做强的独立 SaaS 类公司吧。
在 toB 的 SaaS 类公司方面,国内的SaaS公司可能主要受限于他们的客户。首先毕竟我们积累少,起步晚,美国的 IT 公司早的可能从 20 世纪六七十年代就开始发展了,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客户接受 IT 公司服务也有大几十年了,那些客户踩过的坑更多,再加上高人工成本,他们也更容易接受标准化的 IT 服务。
反观国内的大客户,尤其是政府客户、大国企等等,他们是国内SaaS类 IT 公司的主要客户群,但他们真正数字化,其实也就是过去十几二十年的事情,外加我们较低的人工成本,导致客户更爱定制各种需求。我们常开玩笑的一件事情是,我们想把一个产品卖给某大国企,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替换掉启动界面,然后把产品名字给改了。
不管是传统 IT 外包公司、一个刚刚有了BP的初创公司,还是高大上的互联网公司,只要他们靠卖软件或服务赚钱,本质上,他们都是“软件公司”。至于是“toB”还是”toC”,是不是用了 AI 或者区块链,是不是 SaaS 模式,都不重要。软件公司就是软件公司,软件公司有它固有的商业特点,这是我们最需要关注的。
对软件公司来说,制造成本几乎不存在。在 1990 年代,一家 10 亿美元的软件公司,只需要一台 CD 刻录机,就足以每天制造几百张 CD 光盘,解决掉所有的“生产”问题。生产第一张 CD 也许需要耗费几千万美元的研发成本,但生产第二张 CD 只需要几美元。这个例子已经古老了,如果放到互联网如此普及的今天,大家应该更容易理解这一点。
与客户待在一起还可以解决另一个重要问题,就是确保能真正搞清楚自己的目标客户的需求。一套软件产品被卖给客户公司,真正使用软件的人可能会复杂的多,通常并不是老板本人,也不一定是 IT 工程师,而是一线工人或者前台接待或者其他什么人。他们的真实想法也许与跟你签合同的人完全不同,客户社区是个很好的渠道,你能够有机会直接融入客户的讨论,洞察细节,从而持续改进产品。
美国汽车企业也进行了实践,但最终落败。1983年,通用与丰田在加州合资成立了汽车工厂NUMMI(就是后来卖给特斯拉的那个NUMMI工厂),麻省理工学院教授詹姆斯·P·沃麦克(James P. Womack)曾在这家工厂进行了深入研究,在1990年出版了《改变世界的机器》一书,介绍丰田生产方法。
通用汽车后来还推出了“土星计划”,向丰田全面学习丰田汽车的生产方法以及精益生产思想,生产土星汽车。1984 年,通用汽车收购了电子数据系统公司(Electronic Data Systems,EDS),尝试通过信息化的手段管理与改善汽车制造流程。这些努力取得了一些成效,在90年代后,土星汽车风头一度盖过丰田,不过好景不长,最终还是输给了丰田。到2009年,通用汽车破产,丰田成为了全球第一汽车公司。
这本书原版书名是:《Devil Take the Hindmost: A History of Financial Speculation》,主标题“Devil Take the Hindmost”是一句俚语,大概是“落后者遭殃”的意思。这句话精准点出了所有投机游戏的共同特征,即投机是一场零和游戏,在一场投机游戏中你会看到无数鸡犬升天和飞黄腾达的人,但总有那么一批(往往是一大批)落后的跟风者会得到很惨的下场。